HB to 小精灵

 

Gangster/Joe

 

逃

 

“Somebody call the police.

I’ve been a verynaughty boy.

Why don’t you comeand arrest me?

DetectiveFairburn.”

 

他说他是来救他的，因为他逃不掉。

他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些什么，他辞掉了工作，离开了妻女，而其他人，像是都遗忘了那个失踪的前科犯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确救了他，但他也同时离开了他一直生活的这个小镇，Gangster在处理完全部的事情之后以此来威胁Joe，把他带到了伦敦。

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。

最初的时候Gangster像个得到了新鲜玩具的小孩子，每天都摆着那张笑起来看着哪里不协调的脸，心情很不错，他让Joe住在他的房子里，有一间单独的卧室和书房，他让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Joe帮他做饭，帮他挑领带和袖扣，这个乡下条子的眼光和品味意外的不错，但做饭的手艺实在一般，不过他也很少会在家吃饭，虽然Joe每天都摆着一张臭到可以的脸。他不觉得Joe有必要如此生气，他替他摆平了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麻烦，现在要点回报无可厚非，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好事他相信Joe是知道的，所以在他提出威胁的时候Joe并没有太过震惊的表现，似乎很顺利的就答应了他。Gangster并没有仔细想过要把这个人带回来做什么。

他开车回伦敦的时候Joe可能是因为疲乏所以靠在副驾座的座椅上睡了一路，他们没有任何的交谈，他也只是偶尔停车的时候看一眼睡的很熟的人，看起来一点也不特别，似乎还是哭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，虽然他在废弃的剧院里做了那样的事情，但他觉得也只是想看他哭而已。可把人带回家之后就完全不同了，Gangster不喜欢一个成天就知道哭的室友，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，他们每天见面的时间也就是Gangster没有规律的回家之后，和没有规律的离开之前。Joe没有试图离开，他也并没有学习新的菜式，他也从不多做一件事，他会出门去散步或者买东西，最开始的时候Gangster派人盯着他，到了他脸上的明显怒气消失之后，盯着他的人也就消失了。Joe没有想过要逃走，他虽然不知道Gangster究竟想要做什么，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无处可去。

而转变更为明显的是Gangster，他的新玩具过了保鲜期，一切都不像原来那么有意思了。原来会在他醒过来之后去做饭的身影在他看来沉默的无趣，原来会为他挑选领带和袖扣的人在他看来也没什么新意，失去了兴趣的Gangster不知道自己还留着Joe做什么，他们原本就很少有交谈，多数时候都是Gangster偶尔抱怨一些帮派间的事情，极偶尔的情况下Joe会用他警察的经验发表一些看法，也并没有帮过什么忙，而现在，安静的房客让Gangster觉得疑惑。他问过他为什么不逃走，Joe有些明显的错愕，但是很快就回答他，因为他说过他是逃不掉的，Gangster撇撇嘴也就不再说话。这种无趣的日子过久了，Gangster就开始觉得厌烦，他开始不愿意回家，及时回家也避免饭点，也不再让Joe帮他挑选任何饰品。直到有一天他被手下送回来，一身酒味的栽倒在沙发上，Joe原本没想管他，他听到动静出来看看，看到Gangster醉醺醺的看着他，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水汽，像是受了委屈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，Joe看了他一会，转身回了房间，看到他举动的Gangster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的也跟着走了进去，跌跌撞撞的还砸到了门框上，他把Joe按到床上，紧紧抱着他，然后开始哭。

哭什么呢，你有什么好哭的呢。Joe被酒气包围，身上压着重物，脖子那里还湿乎乎的，难受的要命，他在心里问着Gangster，为什么要哭呢。而Gangster不可能听见他的问题，也没有回答，就是紧紧抓着Joe，也不出声音，自顾自的哭，一直哭到睡着。

第二天Gangster醒过来的时候，是躺在Joe的床上的，昂贵的西装被脱到一边，身上的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，他偏头就看到睡在旁边的Joe，穿着睡衣面向着他，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，并不觉得沉，也没有觉得多暖和，但是Gangster觉得这样很像Joe在搂着他，他就那么眼睛也不眨的发了会呆，然后意识到自己好像明白了，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人一直留在自己身边。于是他抓住那只手抬高，侧身面对着Joe，然后把手臂搭在了自己身上。他很喜欢看这个人哭，可在看见他哭之前，他也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，拥抱着家人微笑的样子，风衣被海风吹起来，冷的他微微弓着背，他喜欢看他那个样子，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，这里没有那么大的海风，也没有他的家人，他要怎么才能再次看到呢。Gangster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醒过来的人，看着他的没什么表情的脸，满意的笑起来，他又靠近了一些，再次把头埋在了他的肩窝里。

“别再哭了。”

Joe的声音还有刚睡醒时候的沙哑，从他头顶轻轻的传过来，这是难得的Joe先开了口，他点了点头，然后闭上了眼睛，睡着之前他想，第一步应该邀请他出去吃饭，还是买花回来送他，这个严重的问题，他可能需要睡醒之后召集手下开个会。